第(3/3)页 “不,表哥,你别误会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 “我想要保护你,就如在避暑山庄你留我那样,怕是这样的想法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。这几天你和四爷之间似乎已经冰释前嫌,我该祝福你的,毕竟他是蒙儿的爹,即使你不说,我也该识趣。以前你身边只有老马,现在有四爷,我没什么可不放心的,过去的是我们,是我一直放不下而已,原谅我这么说,我也不想带给你任何困扰,明日一早我就回去,相信你们此去定能顺利。”皓辰说完就要走。 “表哥,你真的误会了,我是为你的安全着想,短短几日就害你受伤、中毒,我的心里已经很不安了。舅舅、舅母年纪都大了,膝下只有你一个独子,周家不能没有你,若是我自私的让你跟随,万一有什么事我真的很难向他们二老交代,况且我不想你再为了我而受到什么伤害,那样我的心里就更不能原谅自己。” “我要跟随你、保护你完全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,即使出了什么事你也不用内疚,我爹娘也会明白,早在出来之前我就跟他们讲明了。从前是民不抗力,无法将你从苦难中救出,而现在我有力量保护你,所以才会这么做。” “正因为如此,我更不能让你跟着我。你的苦心我不是不明白,只是……我不再是原来的我,不值得你继续的付出,你该有自己的人生,有适合你的人来做你的妻子,那样才对。” “不用你来告诉我对不对,我自己的人生一直都由自己做主,没人可以强迫我。你曾是我的未婚妻、是我认定的人,靠着这个信念才让我撑到今天,不是一句对不对、该不该就可以轻易抹灭的。我不怨天尤人,只怪命运如此阴差阳错,让我差点输得心服口服,但我不死心,只要我活着,只要你还需要我,随时随地我都等着你。”皓辰一股脑儿的将自己的心里话都吐露了出来,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可以对着她说那么多,第一次这么大声跟她说话,第一次在她面前气急败坏,看着她木讷的表情然让他有些愧疚,不该再加重她的心理负担,可自己就是沉不住气了,他双眉一皱转身离去了。 沈芳无力的坐在湖边的石头上,想着皓辰的话,还有几乎愤怒的表情。自己只想到他的安全,却忽略了他心里的感受,即使是关心也会让人有所误解。表哥还是那么在意曾经大人间无意提起的婚约,若不是因为家变,或许那就是件顺理成章的事情。可事过境迁,自己该如何面对他的执着,叫人感动又感伤,不忍心即成伤害,无论如何都要劝他回去,不能再因为自己而耽误他一生。四爷听在耳里,看在心里,无不为皓辰的真情实意所打动,难怪沈芳会这般踌躇。自己何尝不想只为一个人等待和守候,可身为君王,却不如常人,可以动情、痴情,却难以守情。这一生,拥有无数的女人,也爱过很多的女人,但真正能留住的一个也没有。沈芳,我能留她吗?或许让她跟着皓辰,才会有她想要的幸福,可我想留她,一生一世的留在自己身边,从此只爱她一人,能吗?他苍白无力的看着沈芳的侧影,忧柔而消瘦,却足以使他刻骨铭心。五年前一别,他以为可以忘记,可以不痛;然而一旦相见,记忆犹如洪水猛兽般将他内心的思念统统席卷无遗,这次,他想争取,紧握不放。 “师妹,谢谢你救我,四爷都告诉我了。”老马下床走到桌前。 “这个四爷好大的胆子,竟然敢派人偷我的药,我恨不得你快点死,怎么会救你呢?” “想要我死很容易,只要你一句话,是生是死绝无怨言,你现在依然可以这么做。” “死一百个你都不解我心头之恨。当初你一走了之,丢下凤冠霞帔的我一个人冷冷的坐在新房里,这就是我满心期待的新婚之夜,没有新郎的新婚之夜,哈哈哈,我大概是这世上最悲惨、最落魄的新娘了。那一剑没有杀死你,是我的失误,面对爹的质问、众多弟子的不解、还有江湖人士的流言蜚语,你知道那些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?你不知道,因为你根本就不在乎,你不在乎我们的婚姻、不在乎我们的感情、也不在乎你和爹的师徒情分还有凌家堡上下,更不在乎我这个人!你没有心肝,你比畜生还不如,宁愿帮着一个不相识的人做出离经叛道的事情,还口口声声的喊着无愧于心,你不是要大义灭亲吗?为何不干脆把我们统统都推进衙门里问斩呢?你这么做究竟把我置于何地,你让我情何以堪?”凌万蝶激动得泪流满面,一手用力拍下桌子,桌上的茶杯剧烈的震动着。 “我对不起你和师父,可我没有对不起凌家堡,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着凌家堡,我不想看到它变成一个贼窝,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间地狱。从小我被师父领进堡里,对我来说那就是家,可当我发现有一天这个家笼罩一层黑色阴影的时候,我恐惧、矛盾甚至迷失,看着是兄弟们那副杀人如杀猪一般的表情我觉得这个家变了,难道我也要一起助纣为虐吗?你会喜欢吗?那是我吗?” “你混蛋!爹不过是抓了朝廷的狗官,杀一个欺压良民、贪赃枉法的狗官而已,也值得你大费周章的为朝廷效命吗?”凌万蝶疾速抽了老马一巴掌。 “我当时就告诉过你沈大人是好官、不是那些见钱眼开、见利忘义不顾百姓死活的贪官,如果我不救他,那他就是枉死,是天下百姓的损失。你还记得放走他时,我求他什么吗?我求他如果有一天凌家堡的人落在他手里,希望他能网开一面,放一条生路。” “那又怎么样?凌家堡还不是被官府赶尽杀绝,爹和师兄弟们还是死在了朝廷手里,他们何曾放一条生路呢?有吗?” “有。你可知道十几年前轰动全国的吕留良文字狱一案?” “这和我凌家堡有什么关系?” “有,当然有。当时主审这件案子的就是京城督抚沈迪祥大人,而他所放死囚就是你娘的娘家人。” 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娘早逝、爹从来没有提到过她的娘家人,我们从无往来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