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O六章 德妃恨明-《窈妃传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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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娘娘,臣这心中有一事,不知当说不当说。”便是顿了半刻而后道了这等奇怪之语,也是见着叶玮这般说后,丽德妃慵应言道:“既然有话,便是直说。”得了丽德妃的意,叶玮这才续道:“娘娘先前猜那窈妃与倾氏一族极可能有干系,娘娘才便命臣遣人将李司天请回宫中,想要借由当年李司天所占天命再陷窈妃于不利之境。可如今看来,这窈妃娘娘好像真与倾氏一族无干,娘娘您细想,那倾羽君可是怎样秉性之人,若是窈妃真与她有干系,在窈妃舍身护了陛下时,她觉伤错了人,也当收手才是,怎就一剑直接贯入心口,欲带窈妃连着陛下的命一块取了。这一事,臣实在有些思不明,再说……”

    便是话至了此,下意识微顿。顿思之时人已蹙了眉心,思后叶玮再道:“再说,若那倾羽君真与窈妃合了谋,可也不当。纵然窈妃欲行险招想寻那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,可倾羽君那一式乃是杀招,其中杀意惊人。旁人不知,娘娘您心中当是清明,那一招下何人可挡,纵然上苍垂帘留了性命,可这半条命怕也是散了。窈妃若真是倾氏一族的余党。为自己摆脱嫌疑的法子也是多的。何要行这一份险招。”

    这乃是一步非死极残的棋招,秦疏酒乃是个聪明的人,倾羽君亦是,不若如何细想也不觉着她们会做出这等荒唐的险思。便是如何也思不这一处。叶玮都开始疑了。莫非打从一开始他们便已猜错。

    琉璃金钗下的似曾相识或许只是丽德妃一人的幻思。毕竟秦疏酒的模样与倾羽君实在无半分相似,纵是一样的饰钗扎于发上,又怎会有那相识之感。便是巧着二人所给予的那一瞬错感极度相似。可秦疏酒终是不同于倾羽君,如何想着她也不当是倾氏一族的余孽。

    叶玮已着寻常人的思绪去瞧看这一件事,他的所言当也是对的,只是在面对那可怕的一族,若是仅已常人之态来审视,必然瞧不出端倪。叶玮说过,丽德妃晓得他们,便是因为晓得,所以她所思的也非叶玮可以相及。

    便是听着叶玮所言,丽德妃无言静听,待叶玮之语落后,丽德妃方是说道:“寻常之人,自当如此,不过那一族所养出来的人,若是也用寻常之思去想,只怕到头来谁也弄不清他们在行什么。那些人,本宫比这宫中任何人都清楚他们的手腕,他们最是喜好行常人所思不及之事,置之死地而后生更是他们贯用之计,如今你瞧见的是倾羽君对窈妃下了杀招,重伤之下窈妃躺于自拟宫内生死未卜。可是这一事下所隐的另一件事你可瞧见?因了秦疏酒舍身,因了她险些死在倾羽君手上,本宫先前所集诸多证据全都化为乌有。陛下不信本宫的话,她不信窈妃与逆党有关,这一事你可瞧见。“

    秦疏酒是险些失了性命,可这一番险赌之下为她所赢来的却是璃清疑心尽消,这样一局赌,最后也是惨利皆半。

    倾羽君那一剑瞧着杀意尽显,势出必然直取他人性命,虽然真的重创了秦疏酒,不过又巧妙的避开了秦疏酒的要害。那般凑巧,旁人或许会觉着秦疏酒福动上苍,故而才护下一命,可丽德妃心中却是明的。那样精准的剑法,对于倾羽君而言并非难事,只要她刻意,全然能险中求胜做到这一点。

    毕竟她可是倾羽君,当年倾辞手下最为彪悍的女将,当初取她性命之时,若不是赖昭仪提前相帮在她的茶中下了药,她根本就没有半分胜算。药效之下,全力而攻,最终也只能将其逼入崖底,连她的性命也不能亲手取了。

    便是思了这一事后,丽德妃不禁恨得咬了牙关,紧握的拳青筋暴起,丽德妃因了心中旧思,起了愤恨之意。

    这行刺一事落下,宫中怕是再无旁人再疑秦疏酒身份,只是旁人不疑,丽德妃的疑心仍在。秦疏酒必然是倾氏留下的余孽,不若那倾氏一族的残余如何狡思,她必然会叫这群逆党露出破绽来。

    心中已是动了杀意,丽德妃已是许久未曾这般愤怨过,心中杀意已起,连着面上也是褪去终日慵散之态,丽德妃忽询道。

    “对了,倾羽君已死,她的尸首如今可搁于何处?何人收殓?”便是询后见着叶玮禀道:“逆臣之女的尸首,何人有胆量给她收殓?更何况这逆臣的女儿可是入宫行刺陛下,败事之时当众叫颜将军击杀。陛下未降旨毁了她的尸首已是仁慈,又何人胆敢给她收殓。怕是由那内侍省的內侍们草草收了殓,随意抛到哪处乱葬岗吧。”

    陛下没有旨意,没人敢妄处她的尸首,便是依了余善的意直接抛入乱葬岗。宫中除了已逝的赖昭仪,便是丽德妃对那倾羽君最是上心,因是明着娘娘的心思,故而在这一事上叶玮也是多加留心。如今丽德妃出声询了,他自当如实言禀。

    言禀话落已见丽德妃面上露了冷笑,便是错了眸而后投落到殿堂之中,丽德妃阴着眸眼冷着说道:“不若如何,这倾羽君终归也是昔日倾太师之女,纵是倾氏一族天道不可容,可这堂堂倾府的大小姐怎能死后连着一口薄棺都没有,直接叫人草草扔于乱葬岗处。叶玮,遣个人出去给本宫寻了,怎么说本宫与她也算是有些往日的交情,可不能叫她这般死无葬身之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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