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-《请君入瓮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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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穆采配的是龙佩,顾长澜配的是鹿佩。

    他们二人一同去了东宫,顾长澜不爱喝放了果脯的浓茶,慕采邀他一同出来时他也不曾细想。

    进了恭房,穆采却悄悄地拉住他说:“咱们把身上的玉佩换了,看太子哥哥能不能看出来。”

    这样的把戏穆采乐此不疲,顾长澜没有看出来不妥,他爽快地将身上的鹿佩取下来,系上了穆采的龙佩。

    他们二人配合默契地回了正殿,顾长澜坐了左边,穆采坐了右边。

    穆砜如何也没想到他们会换了位置,他温和的对坐在右边的穆采道:“三弟常年不在京中,也尝一尝这京中的浓茶,日后去了别家做客,可是要常喝的。”

    穆采喝了茶,他们又在东宫中赏玩了一回犀角弓,才回到了皇子府。

    一回到府中,穆采便发作起来,他口角流血躺在床上,只穿着单衣,连被子也不盖,只说身上有千万根针在扎他。

    一串太医纷纷跪倒在地,说解不出这毒药的其中一味是什么,不敢贸然用药。

    贤德贵妃急的两眼都是泪,当知道缘由后看着顾长澜的眼神,便如一把刀一般,刀刀见血。

    她厉声骂道:“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,竟然叫你兄弟替你受过,白鹿没有好好教导你吗!我真恨自己生了你,当时就该将你这个克星淹死!”

    尖利的声音撕开最后的一块面纱,顾长澜以为见到了一个陌生人,他不去看周围的人怜悯的神情,任由贤德贵妃将刀往他心口上插。

    可是他何错之有,被生下来不是他的错,十七年长在孤山不是他的错,回京也不是他的意愿,穆采替他受过也不是他的想法,为何却都成了他的错。

    顾长澜记得自己没有落泪,他看着穆采躺在床上,陷入了昏迷,一旁的太医束手无策,有个小太监钻了进来,手中捧了个盒子道:“贵妃娘娘,太子身边的太监认了罪,这是从那太监屋里搜出来的药。”

    贤德贵妃突然站了起来,劈手夺过那木匣,从匣子里倒出两粒药来,几乎是着了魔一般按住顾长澜的嘴,将药丸往他嘴里塞去。

    “好儿子,快咽下去,你咽下去太医就能开药了,你治好了我的采儿也能治好,若是治不好,你就下去陪着你哥哥,你们是双生子,原本就应该同生共死的。”

    顾长澜听在耳中,只觉得手足发寒,动也不会动了,自己带来的人与穆采的暗卫斗做一团,更有人过来抱住了他,好让他乖乖地将药吃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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