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 面首-《我家夫君是首辅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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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纪宁现在身边都是她夫君的人,她又不好叫自己手底下的人这个时候给她送棉纱布进来,正想着如何是好,施墨开门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下床了?受伤了就应该在床上多休息。”施墨皱着眉来到纪宁面前,上下打量着她,“方才为夫听说你流了很多血,是不是伤口处裂开了?”

    纪宁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,所以施墨并未发现她身上的血迹,只是床上还残留着些许。

    她红着脸很不好意思道,“夫君,不是伤口,我……我来葵水了。”

    施墨闻言神情一松,可是随即又是微微收紧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,她没有怀上……

    前段时间行房事那么频繁,他心里自然是希望她怀上,如果怀上了,她就会消停点了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他自嘲的摇了摇头,施墨啊施墨,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道貌岸然。口口声声说不介意她什么时候要孩子,可私心却恨不得她立即为自己生下个一儿半女。

    纪宁见他夫君神色讳莫如深,心里有点发虚。

    怕怀上孩子,她都服用药,这种药若是长期服用下去肯定会对身体有影响,要是被她夫君知道了,一定又会生气了。

    “需要什么,为夫叫人跟你准备。”施墨神色又微微缓和下来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纪宁又想起公事来,小心翼翼的问道,“夫君,你昨晚怎么会来沧州?又是怎么知道沧州就要大乱?”

    虽说陛下密旨中说安王有反意,可毕竟没有明目张胆,这什么时候反,在哪里反,都让人捉摸不透,若是时间地点没把握好,都会出让安王有机可趁。

    施墨虽然这个时候并不想和她谈公事,怕影响到她休息,但也深知她若是不弄清楚,只怕会更难安。

    他扶着纪宁在床边坐下,又走出去吩咐要人准备姜茶和干净的被子后,这才道,“娘子还记得王小姐在白马寺被杀一案吗?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施墨不免苦笑,“本来为夫早就知道王小姐是自杀,但为了能留住你,所以才拖着不结案。王小姐之所以自杀,为夫也问清楚那个叫清清的丫头了,她说王小姐觉得自己没有面目见人,忧愤下便起了自杀的心思,但就这么死去又不甘心,她便想因此构陷夫人。”

    其实纪宁后来也想到就会是这样,对那王小姐倒是没有什么怨恨,只是觉得可怜可悲,就因为男人,她就这样轻贱自己的生命。

    可她也不得不想,如果换做是她呢?她也会为了她夫君如此吗?如果有朝一日她夫君的抛弃了她,她会要死要活吗?

    大抵,是不会的吧……

    “沧州两个官员死的蹊跷,看起来也像是自杀,为夫不免联想到王小姐,或许真的是自杀也说不定。可自杀的动机,却是为夫不能理解的地方。后来在为夫的深查下,发现沧州前任知府和同知临死前,都和兵备道的守将有接触,从这之后,他们二人行为举止便有些奇怪起来。起初为夫以为,他们也是被安王的给收买,但矛盾的是,若是被安王收买,他们又为何会死。而且若是安王真的要造反,关键时刻死了两个官员,只怕是会引起朝廷的注意,让朝廷更生警觉,这对他们是不利,因此为夫否定了这个猜想。既然不是被收买,那就只有一个可能,他们发现兵备道的端倪,想向朝廷检举,但是整个沧州都是安王的人,他们发现密信根本送不出去,而且成天有人监视他们,家人的性命也遭到威胁。”

    施墨顿了顿,深看纪宁一眼,继续道,“两人不愿和安王为伍,自身又没办法反抗,万念俱灰之下,只能想到自杀的法子,一方面引起朝廷的注意,另外一方面,也是保全家人的性命。两人深知,这边官员一死,朝廷必定会派人过来深查,只有这样,才能让朝廷知道沧州形式的严峻和溃烂,阻止这场大乱。为夫想到这一层,便料定安王怕再这样拖下去一旦等朝廷反应过来做出部署就晚了,一定会按捺不住趁着你们还没有控制住局势时,进行突袭。”

    其实纪宁也是如此想的,不过让她佩服的是,她在这边待了几日才琢磨出来,可是她夫君却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师,竟然都调查的如此清楚,还做好了谋划。

    这让她一贯自傲的她产生强烈的挫败感,后背也冒出一些冷汗。

    还好当初没有选择和她夫君为敌,而是嫁给了他,若是对着来,她只怕不知道死了多少次。

    两人之间的这层窗户纸捅破了,自然再也回不到以前那般,彼此都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生疏之感。

    施墨万万想不到纪宁的身份会如此让她心惊,而纪宁,也想不到自家夫君其实早就什么都知道,只是一直都在装糊涂,她不知道,自己羽衣卫指挥使的身份,是否也被他发觉了。

    一瞬间,纪宁很是迷茫,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,该如何走下去……

    施墨说完,见纪宁神色恍惚,他漆黑的眼底也满是黯然。

    夫妻做到双方都在隐瞒和算计的份上,难免不会让他心生无力和寒心之感。

    姜茶和干净被子以及葵水送进来后,施墨叮嘱她好好休息,就不再多留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之后几天,纪宁也没什么心思处理这边的事,反正有她夫君在,就不用让她担心。

    清风帮的人几乎被端了个干净,虽然纪宁查到清风帮和日月教脱不了关系,但日月教行事极为隐秘,就连她也查不到行踪。更为让她无奈的是,那清风帮帮主竟然都从没见过那日月教教主,可见其教中规矩有多森严。

    安王在西周的势力已非吴下阿蒙,哪怕陛下明知道安王有反意,但也不能明面上治罪,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。

    不治罪吧,人家要造反,治罪了那更是要反。

    这次虽然失败,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来一场大阴谋。安王就像一座活火山,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。

    陛下手中的兵马若是全力攻打安王,倒也不是说拿不下,但西周邻国也都虎视眈眈,这些年别说西周昌盛那些边境都会有人来犯,要是一旦引起内乱,边境只怕都会保不住,到时候只怕大动干戈狼烟四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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