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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次匪徒们倒是学乖了一些，纷纷扑倒在地。但那实心弹可不像后来的炮弹，主要靠弹体爆炸后飞溅的弹片伤人，而是纯靠自身的能量砸人。匪徒们虽然趴下，但只是前排的躲了过去，炮弹落在后排趴着的人身上，仍是威力无穷，又往后砸死一大串。

    而在戚家军的车阵之中，几十门佛郎机炮蹲立在地，已经开始从黑洞洞的炮口射第三波炮弹！

    朱由检尽管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，仍是兴奋地大喊大叫道：“打得好！赶紧装弹，把炮弹全打出去，炸死这帮王八蛋！”

    可是他突然现，戚家军的炮手们都停止了射。他大惑不解地问戚美凤：“怎么不开炮了？”

    戚美凤解释道：“殿下，我们使用的佛郎机炮经过改装，分为子母铳，每门母铳配三个子铳。火药可以预先装入子铳，射时，将子铳直接装入母铳中即可击，节省了不少装填的时间。但当三个子铳都击完毕之后，仍需填装火药。而且，母铳的炮身连击三，温度骤增，再射就有炸裂的危险，必须冷却一段时间。”

    朱由检哪懂这里面的门道。他原以为这些佛郎机炮可以和前世的射火炮一样，几秒钟就可以打出一炮，那几千匪徒不一会儿就能炸成灰烬。现在看来，在这个时代，火炮还有很大的缺陷，尤其是度太慢，难怪拥有火器的明军会屡屡败给只有冷兵器的后金军队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，那些匪徒也已经缓过劲来。既然已经被现，再偷偷摸摸就没有意义了。土匪们也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正好在火炮的射程之内，只有冲过这片死亡地带，贴近官军的战车，才有生存的机会。所以他们玩命地起了冲锋，战场上顿时杀声四起，惊天动地！

    戚美凤命令炮手又射了一轮佛郎机炮，这一轮造成的杀伤却比刚才小多了。一则匪徒们已经有了经验，不再黑压压地聚在一起，实心弹的威力顿时大减；二则大多数敌人已经冲进了百步之内，进入了佛郎机炮的射击死角。

    此时，那阵阵的喊杀声由远及近，众匪徒凶光毕露，挥舞着手中的刀枪，宛如从地底冒出的摩多怪兽，直奔车阵而来！

    朱由检见几轮炮击虽然打死不少匪徒，但冲上来的土匪仍有三四千人，不由得心头大恐，惊慌失措地对戚美凤道：“他们冲过来了！”

    “放箭！”戚美凤沉着地命令道。

    几十名士兵仍如白天一样攀上战车，对前方的匪徒一阵齐射。但匪徒们对此早有准备，大多举着盾牌，没盾牌的也找块木板凑数。因此这一轮箭雨过去，仅仅射倒了几十个土匪，大批匪徒却越冲越近，已经离车阵不到五十步了！

    戚美凤此刻面如寒霜，突然厉声喝道：“打开阵门，每个方向各出八队，摆鸳鸯阵！”

    朱由检大惊失色，心想敌人都冲过来了，怎么不依靠高大的战车抵挡，反而要冲出去呢？

    戚家军的士卒却毫不迟疑，纷纷从车阵中冲了出去。

    众匪徒呐喊着冲上前来，却突然现对面的官军有点与众不同。

    先是他们的队形。他们以十二人为一队，队列基本上呈一个倒三角形。但仔细看去，却又错落有致，不是完全标准的三角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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