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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偏偏周道登因为年事已高，头脑越来越糊涂，最近在朝堂之上还闹了几次大笑话。有一次朱由检在某位官员的奏折上看到“黑齿”二字不解，便问周道登。周道登却摇头晃脑地道：“黑齿，齿黑者也！”

    朱由检心说那不废话么。他知道周道登不懂装懂，后来又问钱龙锡，才知道这是一个典故，指的是唐代大将黑齿常之。

    又有一次朱由检问周道登：“近来诸臣奏章中常有‘情面’二字，当作何解？”

    周道登在众目睽睽之下，居然答道：“情面者，面情之谓也。”当时就引哄堂大笑，把朱由检也给气乐了，心道你这是跟我玩反正话么？

    但与钱龙锡、李标等人相比，周道登倒也没给朱由检找过什么麻烦，因此朱由检还能容他。可今天却不一样了，朱由检目光如电，盯着周道登与钱谦益二人道：“大明银行这段时间销售国债，听说你们两位自称清贫，一份也没有买，对吧？”

    二人只得点头承认。朱由检立即厉声质问道：“那你们能不能解释一下，这份报纸上写的东西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！”

    说着他就把那份刚刚出炉的京华时报掷于地下。辅韩爌小心翼翼地拾起来，只略扫了一眼，便忍不住连连叹息，又让钱龙锡等阁臣传阅。众人看罢也都吃惊地望着周道登和钱谦益，知道这回他俩算是完了。

    最后报纸才传到周道登和钱谦益手里。不等二人回过神来，朱由检冷嘲热讽地道：“没钱买国债，可有钱捧花魁啊！二位昨夜龙争虎斗，最后同时抱得美人归，朕恭喜你们了！这国债买卖原本自愿，你不愿意买就直说，为何托辞家贫？家贫能在清楼一掷千金么？这算不算欺君之罪？柳如是一名清楼女子，尚知为国分忧，你们二位可都是当世大儒，朕看比柳如是差得远！再说了，朕鼓励你们买国债，你们不买，柳如是一买你们都跟着买了，朕在你们眼里，还不如一个烟花女子么？也罢，既然朕在你们心中如此不堪，也就不敢用你们了！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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