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不但那妇人绝望了。 就连前来贺喜的两三百文武大臣,也是面色剧变,忍不住失声,猛然往后退出两步。 这个魏忠贤,太不像话了。 要虐杀人犯,你到东厂的大牢里去折腾啊。 在这文武百官面前,展示一场惨绝人寰的酷刑,到底是什么意思? 难道,仅仅就是为了立威? 以他魏忠贤眼下的威势,以及草包皇帝的重用和恩宠,根本就不需要如此行事…… “饶命啊,我什么都说,我说……” 妇人徒劳的挣扎着、哀号着,乱蓬蓬的头发,被一名太监劈手抓住,一把冷森森的小刀子,眼看着就要在额头上割下去。 “奴家知道,我丈夫左岸长与朝中那些大人有来往!” 妇人终于煎熬不住,大声喊道。 魏忠贤终于来了兴致,轻咳一声。 那名动刑的太监,心领神会的立马住手,不过,那把刀子却始终搁在妇人的额头。 原来如此! 文武大臣这才反应过来,大宦官魏忠贤之所以如此行事,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婚,也不是为了杀人立威。 纯粹就是为了肃清黑寡妇在朝堂上的遗毒…… 客氏巴巴是他魏忠贤的对食老婆,她这些年在朝廷上下、深宫后院以及福建、江浙一带的经营,说到底,还不是依仗了他魏忠贤的威势? 朝廷上下,除去崔呈秀等‘阉党’之人,就连所谓的浙党、楚党、齐党、甚至东林党之人,恐怕也曾上下串通、勾结一气吧? 如今,客氏巴巴造反,福建水师提督跟着去了。 但朝廷里,与客巴巴有过‘生意往来’的,何止一二十家…… 将近两百名京官,其中有一半的人,早已汗出如浆、抖若筛糠。 魏忠贤这一招。 也太狠绝了。 “咱家说一句话,各位大人,可愿听否?”就在众人心惊肉跳之际,魏忠贤突然冷笑一声,“与客氏巴巴有关联者,咱家其实大致都知晓一二。 不过,万岁爷说了,不要动不动打打杀杀的。 要安定祥和。 所以,咱家给各位大人一炷香的时间,到咱家这里来投案自首,说明情况后,一起让万岁爷下旨定夺你的死活。 一炷香一过,就让这妇人指认吧。” 言毕,大宦官竟开始闭目养神。 身边一名太监,将一根线香点燃,小心翼翼的插入香炉中。 香烟袅绕,夏虫嘶鸣。 几乎所有的人,额头开始冒汗,就算是用宽大袍袖不住手的擦拭,却还是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流。 甚至,有几名官员的脚下,还出现一小滩清亮亮的尿水子,双腿抖抖的厉害,看上去极为滑稽而狼狈。 不过,谁都没敢笑。 也没心思发笑。 当初,客氏巴巴乃先帝乳娘,极得那位木匠皇帝的恩宠,一品诰命,权势熏天,堪比真正的皇太后…… 那个时节,满朝文武大臣,又有几人不去可以逢迎、巴结,对客氏巴巴、魏忠贤两口子的生意,谁还没开过绿灯。 这种秋后算账的事。 如果是由草包皇帝朱由检来做,那些耿直的文官清流和御史大人,自然会义正言辞的怼回去,大不了让皇帝心里不舒服就是了。 问题是,现在算账的,是魏忠贤…… …… 半柱香过去了。 终于,有人快步上前,躬身说道:“我投案自首。” 却是工部尚书、内阁大学士钱谦益。 众人哗然。 不过,谁都没敢吱声。 就连钱谦益都坦承,当初与‘客氏巴巴’勾结一气、祸国殃民、与民争利…… 其他人,还有什么说的呢?几乎所有涉事者,心里头其实已然下定决心,认下算了。 反正又逃不出魏忠贤的手掌心。 免得到时候被揪出后,将人世间的刑罚逐个品尝一遍…… “说。”魏忠贤冷淡的说道。 旁边几名太监,早已摆好笔墨纸砚等物,就等着有人来投案自首。 “天启三年开始,客氏巴巴差人来我府上,说她儿子侯国兴想做福建茶山生意,要我看在先帝的份上,方便一二。 本官当时便答应下来,给福建督抚衙门捎话,将原有的那些小门小户茶农一律清除,为客氏巴巴的生意大开方便之门; 此外,还有山西煤矿生意,山东海盐生意,云贵铜铁冶炼等生意,本官都曾或亲自出面、或给门生故交打招呼……” 钱谦益洋洋洒洒近千言,说的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,让魏忠贤很舒服。 这个队友,还行。 “钱大人很是坦诚,所说之事跟咱家掌握的线索大致差不多,”魏忠贤喝一口茶,淡然说道:“不过,有些钱粮数目还需要详细核对一遍。 第(2/3)页